在《饥饿站台》这座垂直的“地狱食堂”里,一桌从天而降的残羹剩饭,成了333层囚徒的生存倒计时。每天,顶层的人对着牛排红酒大快朵颐,中层的人舔着酱汁骂娘,底层的人饿到连骨头渣都抢不到——直到某天,有人开始啃食同伴的肉体。这不是丧尸片,却比丧尸更真实:食物本足够所有人活命,但贪婪和恐惧让每一层都成了屠宰场。 导演加尔德·加兹特鲁·乌鲁蒂亚用冷峻的镜头,把观众拽进这座环形监狱。主角格伦自愿进入这座“反乌托邦实验室”,带着一本《堂吉诃德》和戒烟的决心,却发现自己成了人性实验的小白鼠。每月随机更换楼层的机制,像极了命运的骰子——今天你可能是饕餮者,明天就沦为待宰的肉。当餐桌从头顶降落,上层人撒尿吐痰糟蹋食物时,底层人正为一块发霉面包捅刀子。 影片最瘆人的不是血浆四溅的食人戏,而是文明崩塌的速度。格伦从拒吃剩饭的“清高者”,到绑着室友等开饭的“野兽”,只隔着一层麻醉气体的距离。而那个每月搭餐桌寻找孩子的女人,究竟是绝望母亲还是食人魔?答案藏在餐桌每一次下降的嘎吱声里。 《饥饿站台》像一场垂直的社会学手术:当资源分配沦为弱肉强食的狂欢,道德不过是饥饿时的奢侈品。它不给你答案,只逼你自问:若身处第171层,你会是割肉的老头,还是举刀的疯子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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